九月九无云

大名@逆光君
大概是个为了出本而建的小号。

[快新]黑白格(四)

1)我流心理测量者paro,23岁黑羽x17岁工藤

2)案件借鉴《十宗罪》刁爱青碎尸案,致歉,致谢,致敬。

3)这篇会收到本子里

4)快新快无差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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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6.

工藤从一片黑暗中惊醒,他环视一圈,发现手机被摔在床边,屏幕已经连带着那张照片一起暗了下去;额头上沁出的汗顺着脸颊流下来,滴到床单上晕出一个深色的印记;窗帘被风吹的飘扬,露出外面云彩散去后湛蓝的天。

“老天。”工藤捂着心口,缓缓的平复着过快的心跳,过了一会儿捡起摔在地上的手机,它的电池和主板已经完全地脱离了开来。他盯着手机,头脑里一片空白,好半天魂魄才重新归位。他的喘息声已经变得缓慢,并感觉胸口有点发闷。

“真是一场噩梦,果然在这方面我向来都猜的很准。”工藤对自己嘟囔道。事实上,缺失的七岁记忆的回归终于让他明白了一些东西,有些一直以来也抓不住的感觉回来了,缺失的碎片被填补,穿成了一条完整的线。

这次的案子与十年前的无疑有莫大的联系,而不管如何,这次高层们——据说领头的是那个叫伊藤武的人,草率而决断的判定的这个案子也可以肯定绝没有表面那么简单。

只不过十年前的记忆里执刀的人是发色是棕色的,一身黑衣,不知道是否也是某种组织里的人。如果真的可以藉由这段记忆寻到那伙人的老巢……

工藤习惯性的露出一个代表自信与胸有成竹的微笑。其实最大的变数其实便是那个自称基德的一身白色的家伙。身手绝顶——和黑羽那家伙有的一拼,比自己还强些,态度还暧昧不明,合该是敌对阵营的人,却频频对他施以援手。

不过这时候就是想太多也都没有用了,兵来将挡就好。

工藤从床上坐起身来。

他虽然被服部戏称为‘任何时候都冷静理智判断准确的王牌’,但是骨子里到底还是有探险家一样乐于寻求刺激的精神的,更别提他这时候孤身一人,干出什么事情不需要考虑是否拖累其他人。踏上一条选好的路,就坚定地走下去。

说到服部和白马……不知道他们还过得好不好,至于黑羽那个家伙,毫无疑问地不用担心。工藤这般想着,利落的穿起衣服出门。


17.

市中央,高楼林立,日光被遮挡的只剩一线,人们的生活因为科技的发展而填满了阴影。工藤穿过有些稀疏的人群,奔着记忆里的楼房那里去。

那座高档的大楼约有二十来层,在它旁边的就是中央电脑的所在。

工藤又看了看手机里十年前的照片再次确认。当年的自己不小心拍到了一群从这所商业楼里走出的黑衣人,而记忆的最后那个棕发男人也是向这个方向离开的。从概率上来看,他似乎可以赌一把。赌对了固然好,即便赌错了也对他没什么影响。

再者说,检察官总部距离此地差不多有一公里左右,并不远,只要联系了黑羽,就完全可以及时对他进行救援。

工藤深吸了一口气,伸手敲了敲擦得锃亮的窗子的玻璃。它的隔音效果一定很好,他想,然后抬步走进正在旋转着的门。自己的脚步声咚咚地一下下敲在心上。工藤觉得自己的血液在沸腾,精神非常活跃,就像是每个神经元都在不断地跳动着。但那并不是某种不经思考的兴奋。相反,他的脑子异常的冷静,这使身体处在随时准备着应对反应状况的紧绷状态。


宽敞明亮的大厅映入视野,地面铺满了白色瓷砖,反射出亮眼的光。这里很大,因此显得空荡而孤寂。几个行色匆匆的人夹着公文包奔进一旁的走廊里,少顷便传出敲门声。有一副广告挂在正对大门的墙上,那下面便是前台接待处,只有一个金发女人坐在木制雕花桌后的皮座椅里慢悠悠的抽着烟。工藤看过去,那个漂亮女人也用饶有兴趣的目光上下打量着他。


“小姐,”工藤走上前敲了敲柜台,咬字清晰,开门见山,“我是代替已经死去的千幸小姐来找那位’恶魔’先生的。”

“哦——”她拉长了声调,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下面前的青年,眼里的兴趣浓厚了些。“你的眼神告诉我你很自信。你明白某些事情,并且推理出了某种结果。我知道这个人。但你怎么会认为我会放你上去?”金发女人把烟捻灭在烟灰缸里,开口嗓音有些沙哑。

“这是一种直觉。”工藤回答道,“它一向未曾让我失望过。虽然我一般不依赖它。还有,我能看得出来。你的眼睛。”

“嗯?”

“和我一样。我一直觉得我们的社会正陷于某种谬误之中,这会使我生出某种叛逆的心思。看到你的眼睛的时候我就明白了。你在某种意义上和我是一样的人。”

“是的,”她大笑起来,“你说的有一定道理。但那只是在一定程度上的相似。我们是不一样的,就像黑色和白色一样有本质上的不同,cool boy——其实该叫你cool guy。那么我告诉你,在十三楼,四号房间。”

“感谢你。”他摁下了电梯的电钮,“我能隐隐猜到并理解你们这些人——或是某个组织想干什么了,但我并不认同。我觉得这些天接二连三发生的事情就像是一场阶级斗争,并即将造成一场灾难。”

“你这个人真的很有意思,”她看着工藤走进电梯,在他身后说,“我叫贝尔摩德。下次见时,大概就是敌人了。”


18.

工藤站在电梯里一个角落,默默倒数着不断跳动的红色数字。伴随着红光熄灭的是一声叮的脆响和敞开的大门。工藤在扫视了一圈确认没有摄像头之后,就迈出电梯,小心的贴着墙。地毯成功地吸收了所有的脚步声。

他右手成拳抵在自己左胸口的位置,将调整到平缓,把自己的气息完全收敛起来,尽可能的缩小存在感,弯下腰,蹭到四号门的下面,悄悄将一枚纽扣型的窃听器滑进门缝里。

他保持半蹲的姿势,把耳机戴上,同时开启了录音传输的功能,目的地是黑羽的电脑。工藤相信黑羽不会在这种事情上马虎。这是作为一个搭档最基本的信任。


低沉的嗓音伴着杂音不太清晰的传入耳朵,透过电子设备都能感受到声音里的冰冷血腥和阴沉的杀意。

“那个人在高层稳住了吗……哦,其他不听话的老鼠杀了也无所谓,反正他们是不敢说出去的,为了伟大的人类复兴计划而死,是他们无上的荣幸。”

接着是一串令人毛骨悚然的低笑声,工藤捂紧了耳机,指尖因为过分用力而微微发白,他听到里面的人继续说道:“那个案子,基德办的似乎还不错。不过不论他搞什么小动作也无所谓了,反正他也活不长……嗯?”


巨大的声响尖锐地刺入耳膜,震得他有些发晕。显然是窃听器被人一脚踩碎。被人直面发现是最差的情况,但有些信息已经被传输出去了,所以总体来说其实不算太坏。工藤一把扯下耳机丢在地上,微微压低重心紧盯着门口。

金发黑衣。阴冷狭长的眸子第一时间锁定了门口的身影,GIN扯出一个冷笑:“又是你?”

没等GIN开枪,工藤就提了一口气先向右侧扑倒,就着毛茸茸的地毯翻滚了一圈单手撑地。两声枪响响起,灼热的风从他耳边擦过。工藤的大脑飞速运转着,思考以最低代价脱身的方式。不过一秒间,他就用左脚发力整个人跃起到空中,将手臂横在胸前,以硬生生捱了一枪的代价换来了拉远距离的机会。

在自己没有防身武器的地方,选择正面对抗并不是个明智的选择。工藤无暇去管左臂火辣的疼痛,他奔进电梯,随便摁下了一个楼层。

铁门合上了,外面传来两声子弹嵌进电梯门的声音。工藤看着开始下落的楼层,抹了把头上的汗水,靠着电梯的墙壁喘息。他草草的扯下外套包扎了一下不断流血的伤口,眼见着亮着光的指示灯一个跳跃,已经过了一楼。

他心底暗叫不好,手指抓住电梯顶部的逃生口,整个身体藉由腿部爆发的力量而凌空跃起,身体在撞开那扇小门的时候惯性的往前翻滚了几圈,这时离地下一层还有一米的高度,这下结结实实地摔到了地上。工藤觉得他的骨头似乎都要散架了,左臂虽然没被压到,但那锥心的痛感却顺着神经直刺进大脑皮层里,让他稍微一动就倒抽一口冷气。


工藤咬牙站起身。作为一个经验丰富的检察官,他可不相信这个犯罪组织会让自己在录下证据之后再舒心地逃掉。很有可能这部电梯会在人为的操纵下来到一个对他更为不利的地方,那时候可真的是插双翅膀都难飞。

不过貌似是赌对了。这座就建在中心电脑旁边的大楼就是某个犯罪组织的大本营,而一手策划这次案件的人也与这里联系密切。只是没有想到基德也是参与者,这下形势可能会变得更加严峻。

工藤现在本能地不愿意去思考基德到底是什么意思。现在还远远没有到应该绝望的时候。他抬头看见一片漆黑,而亮着光的电梯则是接着向下继续去了。

他试着磕磕绊绊地走了两步,放在墙上的手摸到一个凸起,他继续往前走,好像是一个木质的架子。他浅浅呼出一口气。老天,他现在可真想念当检察官时候配备的带有手电筒的手表,这种时候没有光的指引,在黑暗里便寸步难行。


19.

有一束光打在脸上,他心里一惊,迅速用手臂把脆弱的大脑和心脏处掩护起来,同时半蹲下身。工藤觉得他似乎能听见心脏跳动的声音,额上沁出细密的汗珠,眯起眼睛,脆弱的眼部被刺激得几乎要流下泪来。他似乎听见某种滴答声在耳边回响。


“工藤君?工藤君!”

“……宫野?”工藤压低声音询问。面前的人似乎是松了一口气,把那束光芒移向别的地方。他也随着光亮往四周看了看。

“这里是……?”

“工藤君,这里很危险,”宫野一把拉起他的手腕,推开安全门就往楼上跑,“而且黑羽君他们都在找你。”

“你为什么会知道这里。”工藤没有回答。他回忆着刚刚手电照过的地方,缓缓道:“枪|械、毒|品、违禁化学药物?”

“我当然知道。”宫野沉默了一会,很快就调整好了自己,变得像往常一样面无表情。他们俩往楼上三步并作两步地跑,跑过半层楼后宫野尽量小声地把安全通道的门关上。并指了指他们来的地方,“这里的地下一层直通我的办公室。他们——就是那些黑衣服的人,在地下挖了一条地道。我为了能快速来往,就在里面放了一个自行车。你给黑羽传信息的时候我看到了,我就赶来了。”

“你是组织的人?”

“对,我是。”

“唔……你不是。”工藤稍微思考了一下,平静道,“你要是对这个组织绝对忠心,就不会到这里来。你要是绝对忠心,就不会带着我往上跑了。我刚刚正在找门,你帮了大忙。”

“哈——事实上,你走了反方向。”

“那是因为我刚摸到那些架子。一般来说,安全通道都会位于电梯的旁边。我刚刚是往左边走的,但既然左边有其他东西,那门就一定在右边。我想想——电梯是往下去的,而我当时随便按了一个三楼。这就证明电梯已经在他们控制下了,而那些人必定不会留我的活口。为了不造成地下坍塌,炸弹是肯定不会被使用的。电梯往下走了,——所以他们应该是在地下二层或更下面的地方,用了什么东西——?”

“不愧是总部的王牌先生。APTX4869,我研发的。一种有毒雾气。”宫野象征性的鼓了鼓掌。她从兜里拿出一把通体乌黑发亮的枪,“拿好它,别把命玩没了。”她停顿了一下,“而且有一点你说对了。我是小时候总部送入组织的卧底,所以你不必担心,那么现在服部他们正带着人在赶来的路上。你还有什么疑问吗?没有我就回去了。”

“怎么回去?”

“走正门。”宫野说,“我可以说,我正在地下做实验,突然就闻到了APTX4869的味道。——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。你可比我的处境危险的多。”

“好吧——那我就问一个问题。那个案子——就是关于千幸的那个,真的是基德做的吗?”

“反正这个事件从头到尾都和可怜的千幸小姐没有丝毫关系。至于其他的——我觉得基德已经在来的路上了。你还是去问他本人吧。”

宫野摇了摇头,转身登上了通往一楼的六七个台阶。工藤看着她的身子、腿、最后连脚跟都消失在视线里,然后头上传出隐隐的交谈声。不久,那些声音就消失了。


20.

工藤靠回了墙壁,全身依然紧绷,半仰头看着投射到台阶上一节节的阳光。果然如同宫野所说,一会儿功夫,台阶上的阳光就被一个拉长的影子覆盖住了。

“……基德。”工藤叫出来人的名字,有些惊讶地看见对方难得一见的面无表情。

基德并没有答话,只是从胸腔里发出一个表示不满的单音节,然后皱了皱眉。他一手扯下自己的领带,另一只手灵活的解开工藤左臂上打的乱七八糟的、现在已经被鲜血浸透的衣物,并把它们扔到地上,然后把领带展开缠了上去。

工藤沉默地任由他动作,脸色因为失血有些苍白,有些干裂的唇紧紧抿着。他忽地伸手试图拽掉对方的单片眼镜。

“喂喂,恩将仇报啊。”基德向右倾斜了一下身子,避开了那只手。换回惯常的轻松语气。然后他把身体向前探,嘴唇几乎碰到侦探的鼻尖,“就对我的身份那么好奇?”

“是的,但现在我不会告发你。”工藤对这么近的距离略感不适地微挪了挪身子,“而且我想知道,你到底对千幸小姐做了什么?”

“那不是我干的,是GIN。我的任务只是误导一下警方,让他们草率结案。那件案子实际上和神奈川没关系。那个关于女人情杀的故事都是组织一手编造的,目的是不让任何人怀疑到组织的头上。但是——”

“但是还是没有瞒过我。”工藤打断他,“我觉得你对我并没有隐瞒的意思。比如说孩子的下落、骨架和器官的地域差异,包括那张字条——署名千幸的那张。如果真是她自己写的,那应该埋在那些凝结的血水里面,而不是落在它上面。要知道,那屋子窗户关得很紧,里面并没有风。”

“哦,Perfect!”基德吹了一声口哨,“我没想到你居然连纸条都注意到了。其实原因很简单——因为我觉得你会是我们的一大助力。你和那群愚蠢的检察官、和迂腐贪婪的高层、和某些偏执的组织成员都不一样。你的确有某种精神——某种指引性的,而不是毁灭。”

“我就猜到你们的目的了。在我和那位叫贝尔摩德的小姐谈话的时候,我更是确认了我的想法。”工藤耸肩,“那位小姐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大概是个好人。”

“其实我该再确认几个想法。”他又开口道,“我不知道这次能不能回去,所以你没必——”

“你肯定能回去的。”基德皱着眉说。

“好吧。即便假设能回去,那你也没必要对我说谎。我第一次发现米花路上骨架的那天,是不是本来Gin、或是其他的什么人要杀我,然后你把我保下了?”

“唔?我没想到连这你都猜到了。”基德应了一声,“我的代号是代表死亡的黑桃A。我发射了一张扑克告诉他们不要出手,让我来处理。我以为你看见了。”

“实际上没有。我的离职应该也是组织搞的鬼吧。那些人一直想除掉我,不让我干预他们的某种计划,然后那个检察官说的是,‘有人付出一些代价力保我’,难不成是你?” 

“你为什么不猜是黑羽快斗。”基德笑问道。

“嗨,黑羽即便力保我,但他和组织没有关联,他的话就不会动摇那些人的决定。所以能做到这样改变的只有和组织有关系的人。现在范围缩小很多了,基德,我回去之后会想办法找出你的。”

“我给出的代价就是误导警方。这并不费力。但倒是你,真令我意外,居然直接跑到组织的老家里来。”

基德有些无奈。天知道他为了这一刻,瞒着所有人,筹划了多少个日夜。这一切来得是该死的突然且毫无防备。他不知道以他现有的筹码,能不能全身而退。

或者说——他看了身边正在梳理案情的人一眼——这个孤身一人闯进组织总部的家伙能不能全身而退。

不过或许已经是时候了。人生总有为了某些事情要赌上一切去拼一把的时候。不单纯是为了他自己的未来和命运,还有一定要守护的一些东西和人,因此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能停下,无论什么时候都必须得继续前进。


“这个时候楼上大概已经开始对峙了,组织本部这个地方留守人员不会有很多,所以GIn肯定脱不开身,你就自己趁机行事。”基德对工藤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,把自己的西装扯得凌乱了些,借着工藤左臂滴答滑落的血珠往自己衣服上抹了些红色,然后带着一种堪称轻松的表情登上一楼。

他下来的时候把那地方的安全门关上了,这时候就再推开,然后虚掩上。工藤就悄悄地跟在他身后登上几级台阶,然后目不转睛地透过门缝盯着大厅,握紧了手中的武器。


————TBC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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